汪琦:割舍不下的沉香缘

汪琦如今是工商联中国香学研究会会长,他最初对香道的认识只是感性地觉得沉香气味很美妙,而在经历了十年的收藏和研究之后,汪琦成了沉香领域的资深专家。他第一次闻香是在2002年的日本,那时汪琦很兴奋,觉得那些香味是可以说话的,有很多情愫从里面溢了出来,闻了几圈之后感到自己的嗅觉被解放,身体被放置在嘈杂的人山人海之外,内心颇感纯净而自由。这次经历之后,汪琦开始收藏、研究沉香,他的收藏从名贵的香料到各式各样的香具,包括一切关于沉香的、有价值的资料他都不放过。

异域结缘

当今日市场上的沉香卖到880元/克的时候,在十年前几乎没人能够预料到沉香今日的辉煌。“那时国人对香的理解仅仅局限在焚香驱蚊、拜佛之类。在和日本那些沉香专家交往过程中,我深受启发。”汪琦感慨。

香道最早源于中国,盛唐时期传到日本之后,日本人逐渐把它变成自己的文化,叫香道,然而中国人仍然叫烧香。香道在日本有很多个流派。但是由于时代的更迭等多方面原因,国内的香文化逐渐失落。在中国,尤其是内地没有像日本那样延续了八百年的沉香世家,沉香文化似乎出现了断层。

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,汪琦坐不住了。“当时我从事的是媒体行业,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媒体人,作为炎黄子孙,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这根断了的文化线衔接上,然后传承下去。我觉得这个事情我可以做并且也是我很喜欢的,所以从那次之后我就开始收藏沉香、研究沉香。”就这样,汪琦踏上了他的沉香之路。

传承香道文化

当前沉香被列为国家级濒危物种,在今年的沉香博览会上,濒危物种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周亚非强调了野生沉香的珍贵。然而,沉香研究的现状并不容乐观,比如在历史传承上中国内地跟日本还有很大差距。“在日本,一款香或许可以体现出一个家族的兴衰发展史,有时甚至可以作为史料的补充。”

聊到沉香的历史文化,汪琦娓娓道来:“两国人对沉香理解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对沉香的态度上。我们对它的理解更多的是欣赏或玩味,市场价格往往成为衡量沉香的一个依据。而在日本,懂沉香的人对它都怀着崇敬心。中国是‘玩香道’,日本则是‘学香道’。中国自古对香的理解就是一种伙伴关系,比如沉香常被称为‘琴书侣’、‘松月侣’。”

十年的沉香研究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。在中国内地沉香的基础理论研究很薄弱,沉香并不像其他文物一样有强大的文献支持。“即便到了今天,国家正式出版物对沉香的解释都不尽科学。之前出的那些关于沉香的书传递了大量错误信息,给制假、卖假的人留下了可钻的空子。”汪琦坦言,他一直在酝酿写书,但苦于资料的稀缺。所以他常常奔波于中国台湾、日本、中东等地区和国家,只是为了去查阅资料或核实某个信息。对于关于沉香的定义之类客观的东西,汪琦还没打算去写,他更想把沉香的文化用文字的方式流传下去。

去伪存真

辨别沉香真伪和等级的时候主要依据它的气味,而这些不同的气味在文字上、图片上都很难表述。这是写书的一个难题。正因为如此,大家对沉香难辨真伪,沉香市场的鱼龙混杂成了每个购买者的心患。

“我过去买到很多假沉香,算起来有两三百万元。那时是不辨真伪,买回来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上当了。而如今,我也会买假沉香,但是故意的,仅供研究。我想把这些假货进行研究,以便让后人不要轻易上当。”即便最初上当了很多次,汪琦也不羞不恼,他认为这是沉香教给他的“不计较得失”。

当某个行业有暴利可图的时候,趋利者总是蜂拥而至,沉香亦然,市场上的假沉香有很多种,人工结香就是其中之一。其实,人为对沉香致伤使其结香自宋代就有,梨园采香就是如此。人们在树身上砍出伤口,然后在上面系根红布条,等它结香后来采摘。而今天的人工结香,采取的是人为刺激的方式。比如把烧红的铁钎打到树里,或者往树洞里灌药水为最常见的两种。

“目前所有的人工结香,从科学上来说都不是沉香。我们通过对天然野生沉香的研究,发现沉香既不是沉香树本身的树脂,也不是沉香树的木材,而是沉香树经过一个受伤过程之后,树脂、木纤维以及伤口处菌群的生长综合产生的病变物,最终形成的‘次生代谢物’才是沉香。而以上那两种人工结香的方法破坏了菌群的生长,长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沉香。”汪琦透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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